甜饼,ooc,一个怂怂的顺和一个直球懂。有蛟龙一队全员客串。
顾顺一整天都在躲着李懂。
好在今天是休息日,不用全队一起训练吃饭。
趁着李懂还没醒,他一大早就溜出宿舍,在营地里瞎晃,还特意晚一些才去食堂,端着饭盒偷偷摸摸躲在角落里吃,还时不时抬头观察一下,看看李懂有没有出现。
这一切归根溯源,都要从前一天晚上说起。
结束了一天的训练,顾顺嚼着口香糖哼着歌回到宿舍。他从柜子里拿出洗衣液和肥皂,把穿了一天被汗浸透的上衣脱下来丢进盆里,端着就要往外走。
一只脚刚跨出去,顾顺一扭头,看到李懂昨天换下来的裤子还搭在椅背上。
李懂在回来的路上被队长叫去谈话了,一时半会应该不会回来。
他返回屋里,把李懂的裤子也丢进了盆。
在卫生间往盆里注水的顾顺如意算盘打得噼啪响。
等李懂回到宿舍,看到晾在那的裤子,感动之余一定能感受到他的一番心意——他可从来没帮别人洗过衣服。
顾顺心情愈发愉悦,恨不能用嘴里的口香糖吹个泡出来。
没错,他喜欢李懂,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。
然而平时跩得就差横着走的狙击手面对倔强、耿直还比自己小几岁的观察员,怂得连一句表白都不敢说出口。
顾顺用手搓着打了肥皂的裤兜,心里谋划着第一百零一次表白方案。
手感似乎有点不对,不像是布料。
他伸手在裤兜里摸了摸,摸出一张A4纸。经过肥皂水的浸泡,上面的墨迹已经晕开了,纸也被他搓得破破烂烂。顾顺努力辨认了一下依稀可见的几个字,似乎是一封信,抬头写着“小懂”,落款处画了颗星。
顾顺这才想起,李懂昨晚回来的时候确实提到过这封来自罗星的信。
营地不能使用手机,固定电话都得排着队打,要是真想唠一个小时的家常,不如写信。
顾顺听说了,罗星的几次手术很成功,最近开始进行康复训练,重新站起来的希望很大。
难以想象他写满一整页A4纸需要花费多少时间和精力。
顾顺盯着手心里的纸团,有点懵。
罗星和李懂的联络很少,他的身体状况不允许,部队又经常有大大小小的任务,有时候一两个月才能通一次电话。看着李懂喊星哥的表情,顾顺心里总是酸溜溜的。
可是酸归酸,顾顺心里清楚,这回他闯祸了。罗星的信,李懂还没来得及看,就被他搓成了烂纸团。
晚上李懂一进门就看到了晾在衣架上的裤子。
“你给我洗的?”
顾顺点点头,装模作样地看书,只有他自己知道半个小时了一页都没翻过去。
还好时间有点晚了,李懂也没多问,端着脸盆出去洗漱,回来的时候熄灯号已经响了。
顾顺听到房间里有窸窸窣窣的声音,想是李懂在摸黑找东西,他也不敢搭话,只用被子蒙着头装作已经熟睡的样子。
吃完午饭,走出食堂大门,顾顺迎面碰上了陆琛。
“你一个人啊?”陆琛朝他身后望了望,“真是少见。”
顾顺问:“你有没有见到李懂?”
陆琛摇摇头:“没有啊,他不是跟你住一屋吗?”
顾顺问:“你从哪里来?”
陆琛迟疑了一秒钟,接道:“我的朋友?”
顾顺当胸给了他一拳:“我说正经的。”
“我去医务室帮忙理东西了,今天到了一批绷带和纱布。”
顾顺拍拍他的肩:“好,我放心了。”
医务室到食堂的路上,安全。
陆琛看着他跑走的背影,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,不过他也顾不得太多,再晚一点今天的香菇肉包就要没有了。
经过训练场,顾顺看到了石头和佟莉。
佟莉动作干净利落地把比她高出许多的石头摔在地上,见顾顺站在场边,朝他挥挥手,另一只手还拽着石头的胳膊。
顾顺走过去,看了眼躺在地上的石头,用眼神告诉他兄弟你这哪是放水简直就是泄洪。
“不服?练练!”佟莉活动了一下手腕。
顾顺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。怎么,难道他不小心说出口了?
石头从地上爬起来,揽着他的肩:“兄弟,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吗?”
顾顺摸出一片口香糖递给他:“要不要换换口味?”
石头拒绝了:“不换了不换了,水果糖挺好的。”
边说边看着佟莉的脸。
顾顺觉得自己有点多余,似乎扮演了庄羽和陆琛平时的角色。
不过他还没忘记自己是来干嘛的。
“你们有没有见过李懂?”
佟莉点点头:“见过啊。”
顾顺警觉地朝四周看了看:“什么时候?在哪儿?”
“你怎么跟做贼似的?”
顾顺心想,可不就跟做贼似的,多年培养出来的侦察技巧全用在这儿了。
石头说:“小懂刚还看我俩训练呢,后来莉莉说想换个陪练,他就说宿舍还烧着水要回去看看。”
顾顺想到宿舍里那个八百年前就被烧坏了的水壶,不禁感叹自家观察员的聪明才智。
“顾顺,要不要练练?”佟莉朝他挥了挥拳头。
“你们慢慢练,我先走了,我也烧着水呢。”
一直到太阳西斜,难得的休息日过去了一大半,顾顺觉得再这么漫无目的地瞎晃悠也不是事。他决定先回宿舍那边去打探一下,看看李懂在不在。
顾顺趴在自己宿舍门上从门缝朝里看,有人拍了他的背。
他回过头看见是庄羽,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,拉着庄羽闪进隔壁宿舍关上门。
房间里正在下象棋的杨锐和徐宏同时转过头看向他们。
顾顺有点尴尬,当即想立正敬礼大喊一声队长好,然后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,只用一只手扶着门站好,随时要逃的姿势。
“没记错的话,我隔壁住的是庄羽和陆琛。”
徐宏的大眼睛盯着他:“嗯,你记性很好。”
庄羽坐到桌边拿起被拆了一半的收音机:“队长屋里的收音机坏了,让我给修修。”
“哦,那没事了,我先回去了。”
顾顺的手刚搭上门把手,杨锐发话了。
“你小子今天怪怪的,肯定有事。”
徐宏拿过另一个小马扎,摆在自己身边:“来,跟我谈谈。”
顾顺不情愿地过去坐下,高大的身躯完全遮住了马扎,看上去像是蹲在地上。
“你是不是欺负李懂了?”
“我不是我没有。”
杨锐眼睛一眯:“那我今天见他,怎么一直板着脸。”
顾顺紧张地问:“他特别不高兴吗?”
庄羽一边上着螺丝一边搭茬:“嗯,跟丢了魂似的。”
“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,”顾顺思考着措辞,“就是……我不小心把他的一件个人物品弄坏了。”
“坏了就修嘛。”杨锐指指身后两张床,“陆琛、庄羽,不都是修东西的一把好手。”
“顾顺,有问题有矛盾就及时解决,闷着不说影响战友团结。”
顾顺站起来,朝二位队长敬了个礼:“是!”
他推门进去的时候李懂正坐在桌子前背对着门口。
“懂儿,我回来了。”
李懂转过身,表情严肃:“你一整天都干嘛去了?”
“哥还能去哪,就随便逛逛呗。”
“你都在这训练一年多了,有什么好逛的?”
顾顺没说话,在观察员如炬的目光中坐到自己床上。
“你就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?”
“没有啊。”
李懂的眉头皱在了一起。
“呃……有,我想说那个坏了的水壶要不拿给陆琛修修吧,还能用。”
李懂噌地站了起来,几步走到顾顺跟前。顾顺被他吓了一跳,平时比自己矮半个头又总是被自己怼到生闷气的小观察员,突然像座喷发的小火山,噗嗤噗嗤地冒着岩浆。
李懂嘴角耷拉着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:“真的没有话要跟我说?”
顾顺认栽了。
“懂儿,我对不起你,都是我不好,但我也不是故意的啊,就是帮你洗衣服的时候忘掏兜儿了,我哪知道里面装着罗星的信,我是怕你生气才……”
“我喜欢你!”
顾顺诚恳的认罪过程被这四个石破天惊的字打断了。
狙击手大概用了对他来说最久的反应时间。
“你不是要问我罗星那封信的事啊?”
李懂愣了下,一口气差点没倒顺,看着不知所措的大个子,咬牙切齿地俯下身在顾顺额头上吻了一下。
这时候再反应不过来那就不配做狙击手了。
顾顺一把搂住李懂的腰,把头埋在对方的胸口闷闷地说:“那罗星的信,你不生气?”
李懂摸着他有些扎手的鬓角:“我今天跟星哥通电话了。我说信寄丢了,他就在电话里给我讲了讲近况。他复健的情况很乐观,说是女朋友一直陪着,叫我不要担心。”
“嗯,你下回就跟他说,你在部队有男朋友陪着,也让他别担心。”
李懂从他怀里挣脱出来,拽了拽被蹭乱的衣角:“男朋友?哪呢?我怎么没看见?”
顾顺拉住他的手:“哥就在这儿呢。”
李懂伸出一根手指在他的手背上戳了几下:“我问你,没有话要跟我说吗?”
顾顺抬起头,笑得露出了两颗小虎牙。
“李懂同志,我喜欢你,跟我处个对象呗!”
End